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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界】索成安:荷塘情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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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89期】
图片选自网络
荷 塘 情 思
河南洛阳 索成安

我小时候在洛河岸边一个民风淳朴的农村长大。那是外婆家。

外婆家门前,是一望无艮的稻田。开渠引洛水入田,稻子便茁壮成长。稻田内,大个儿的田螺多得俯身便是,一袋烟功夫便可拾拣一盆,回家去,大人在土灶铁锅内盛水烧火煮熟了它,用粗大的纳鞋底子用的铁针,挑出田螺壳内的一大疙瘩儿好肉,用水洗涮好几遍,然后用热油炸了花椒后将肉疙瘩放青盐爆炒,那香味儿,那鲜味儿,好吃没有第二了。我几乎天天在稻田里拾拣田螺。

我还有一个最爱去的地方,就是不大不小的一方荷塘。就在外婆家门口很近的地方。

夏季到初秋时节,荷塘里盛开着很多好看的荷花。荷花有粉红的和雪白的,有时也会开一朵两朵黄色的。粉红色的荷花开得最多。我打小就知道那荷花好看。坐在荷塘边的柳树下,看彩蝶和蜻蜓在荷花间穿梭飞舞,听鸟儿在树上鸣唱,看青蛙在荷塘里蹦跳、蛙泳,聆听青蛙好听的叫声,我觉得就是最美的享受。我很听大人的话,不下荷塘的。很多小伙伴们会下塘里偷食甜丝丝的莲蓬,我却从不下荷塘。除非外公外婆下水为我摘几个莲蓬,我才吃。外婆告诉我,荷塘的泥水较深,小孩下不得。不象稻田。稻田水浅,无污泥,可以去拣拾田螺的。

后来,我长到七岁了,要上小学了。同乐寨老家的奶奶,便找到我外婆家,要我回老家。外婆不同意。外婆就生了妈妈和姨妈两个女儿,准备把我当孙子养的。可奶奶一辈子生了七个女儿,就我爸爸一个男孩。所以,两家老人都喜欢男孩子,就争我。争来争去都是快变成仇人了。我从小有外婆带大,自然和外婆有感情。同乐寨我是不想回去的。我就哭着不回。
又过了一年,快八岁了,大人们之间经人说合,外婆同意我回同乐寨了,但奶奶必须答应,暑假和寒假要在外婆家度过。大人们谈和了。我却哭得泪人儿似的,离开了外婆,离开了稻田,离开了给我初始美好回忆的荷塘。

那时的同乐寨,人们都叫它索家寨。绝大多数人都姓索。家族势力很强。索家寨有四个生产队。我家是二队的。队长,就是我本家的伯伯。同乐寨是菜区。一年四季,种的各种时令时鲜疏菜,都供应到市内了。我放学后常去菜地找母亲。看着大片大片的菜地,没有稻田,没有荷塘,我很不适应。哭着告诉母亲,我想外婆家,想荷塘,想荷花。伯伯听到了我的哭,为了留住我,也为了增加疏菜的品种,就下令在最好的地段,开挖了两亩荷塘。

当年春季,种上了莲藕,放上水。那莲藕,眼看着发芽了,眼看着长大了,眼看着开花了,眼看着结莲蓬了……这个暑假,我果然没有去外婆家。

我常常坐在荷塘边,看那盛开的菏花。红的白的,都喜欢。但最喜欢的,应是白莲花。有次我问伯伯:“那深深的污泥里,为什么会长出白色的花朵呢?”伯伯说,你长大就知道了。

有一次,该吃午饭了,我坐在荷塘边看菏花看得入迷忘归了,母亲便寻来唤我。母亲看我脸有羞色,就问我想什么呢?我想了半天,咬着嘴唇,羞答答地说:“妈妈,荷花真好看。我长大了,就找一个象菏花一样好看的媳妇,名字也必须叫荷花。”妈妈笑坏了,笑着说:“找一个象荷花一样好看的媳妇,名字就叫荷花。”

我一天天长大了,十八岁了。姑母姨妈们,大娘婶子嫂子们,四下发兵,去寻找那个名叫荷花的好看的女孩子。好看的女孩子好多好多,但名字不叫荷花,有两个叫菏花的女孩子,长得不好看。陆陆续续耽误了两年,终于找到了一个。

她长得好看,象荷花。恋爱中,我给她讲了我的荷花情结。她象当年母亲笑我一样,也是大笑不止。笑我幼稚,笑我纯真。但她悄悄说:“我就是荷花,今后你叫我荷花好了。”

就我们俩在一起时,我都认真地叫她荷花。她都甜甜地答应。时间长了,简化了,直接叫“花儿”。她答应的更甜了。

然而,我的母亲,却早已去了天国。

我常常凝眸仰望,好希望好希望真的有天国。更希望天国里也有一方菏花盛开的荷塘。母亲常在荷塘边赏花。

我泪眼望天,轻轻说:妈妈,等着我,等着我,总有一天,我会和花儿一起去天国陪您赏荷……
索成安写于隋唐城。谨以此文,呈送给我的母亲。
2018.5.5日隋唐情荷花恋
作 者 简 介
作者:索成安
索成安,河南省洛阳市涧西区同乐寨社区人氏。1962年7月15日出生,属虎,现年56周岁。“文革”后期的初中毕业生,返乡知青。文化水平不高,全凭自学。曾当过农民、乡镇企业职工、商人、国企(中国一拖)职工、厨师(饭店老板)丶保安等。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(洛阳海关)工作。爱好散文和诗歌写作。梦想:当个有益于人类的作家和诗人。曾在中国一拖内部企业报、巜洛阳晚报》、巜花州文学》、巜中州作家》、巜芳菲文艺》、巜中原文化纵览》等报刊和平台上发表作品多篇(首)。现在兼任文刊平台《中原文化纵览》副主编,正与团队同仁一起,为文学艺术的重新繁荣而努力工作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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