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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年代乡村趣事（之十九）
刘兰福
在乡里，李副乡长的“烤鸭”可谓是赫赫有名。八十年代乡里条件差，到冬天的时候工作人员都用煤球炉子烧水加取暖。有一李姓副乡长总爱在自己的房间里烤鞋垫，以至于整个房间经常弥漫着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。那时候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工农干部，工作和生活也都是粗线条的，平时也不怎么讲究卫生，但大部分人还是受不了他房间里那独特的味道。那天几个工作人员“忍痛”在他气味氤氲的房间里谈工作，结束时一人说，李乡长，你的“烤丫”我闻着是清香型的味道；另一人说，什么清香型，我闻着是浓香型的；第三人说，酱香型，是酱香型！李副乡长也不以为意，哈哈一笑，兔崽子，我的“烤丫”像董酒一样，兼香型的，行了么？！ 八十年代末有一学生师范大学毕业后到乡里中学任教，得知他高中时候的老师在乡里当乡长，他赶忙前去拜访。乡长很热情，中午还找了几个工作人员陪同，席间工作人员频频向他敬酒。他受宠若惊，望着乡长说，我们上高中的时候老师是不让喝酒抽烟的！乡长笑了，那时候不让你们抽烟喝酒为的是以后你们都能抽好烟，喝好酒！你们都是农村孩子，要想跳出农村，只有高考这一条路。在高中阶段就抽烟喝酒了，你们怎么能考上大学呢？再说你们当初能抽的烟，也就是一毛找（秋叶牌，九分钱一包，拿一毛钱要找回来一分钱，故称一毛找）吧，喝的酒也就是六毛辣（当地的地瓜酒，六毛钱一斤，辣味十足）吧，怎么能比得上现在的蓝太行（当时本省的名烟，八毛多钱一包），怎么能比得上尖庄习水燕岭春（当时流行的名酒）？师范生深以为然，回到学校后也如法炮制，碰到抽烟喝酒的学生就将乡长老师的高论搬出来砸学生，碰到早恋的，他又创造性地套用：现在不让你们谈恋爱，不是干涉你们的恋爱自由，而是希望将来你们都找个好老婆，好丈夫（那时北方还没有老公这样的称谓），等你们都考上大学，领着市长县长的千金或公子回家，那是多么的风光啊！现在你们眼里所谓的校花校草之类的，到大学里就成了歪瓜裂枣了！你们要学习学习再学习，只要学不死，就给我往死里学！你还别说，他这一套“理论”还真的比其他的诸如“振兴中华”之类的说教管用得多，他所教的学生的升学率一直遥遥领先…… 有次县里组织乡村部分干部去外地考察学习大棚蔬菜种植，带队的是县里某局的一位年轻的女副局长。晚上在宾馆里，几个男的相互开玩笑，开着开着就开到了女局长身上。其中有一个人说了，女局长她们几个也太不够意思了，只顾自己睡去了，也不知道让让我们！第二天同桌吃饭，不知道是谁将“埋怨”她们不知道“让让”的事说了出来。女局长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，一时没有理解“让让”所包含的油腻含义，一脸茫然地反问，让什么啊？男人们则不怀好意地坏笑着。一泼辣的乡妇联主席大妈看不下去了，你们晚上敢到我房间去吃奶吗？我正缺个干儿子呢！ 市某局一局长带着市县有关单位的一帮人到某乡检查计划生育工作，市局领导首先致辞：今天我们进行计划生育检查，各级领导都来了……刚开了个头，下面就笑成了一团。众人笑着将一个人推到局长面前：报告领导，这人自己来了，就等于各级领导都到了！原来这里面有个故事呢：八十年代有个这样的顺口溜：农村难唱两台戏，计划生育宅基地。特别是计划生育，号称天下第一难，乡里的干部可没少为计划生育的事费脑伤神。有次乡里又在开会研究计划生育工作，这位老兄突发奇想，语惊四座：既然计划生育这么难搞，干脆将男人的小鸡割掉算了！有人马上回应，那你不就成了“割鸡领导”了！从那以后，他的“割鸡领导”的外号也就叫开了……
（作者 刘兰福，现在深圳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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